An Islander

梓辛,精神情绪不稳定的固态C4

【也青】入怀

卧槽,官方这什么官宣?!!我就是明天在考场上当众痛哭落泪,今晚也要表达我的炸裂啊!!!速度摸个段子(。
OOC,平安时代的外国道士和妖精
小声:在入彀其四底下猜我学法的太太们,你们猜错啦,不过第四章确实提到了我的专业,猜中有惊喜(喂)

美人当弹琵琶。
当幽怨的琵琶声从梁上传来的时候,就连寺里的僧侣都如痴如醉。没有人怀疑,这样优美高明的曲子,不是出自一位风雅高贵的美人之手。
一日、两日,夜里的琵琶从中宵弹到了天明。如是三月,便是铁打的筋骨也吃不消。又听寺外的农夫说雨天里那琵琶也能隔着重重的雨幕传到人家里,清晰得像是就在耳边萦绕。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寺里弹琵琶的,不是浪迹的艺人,而是妖怪。
名为王也的方士是自海的另一边来到此地的旅人,他一般自称是道士,偶尔也说自己是术士,是强调自己有别于阴阳师的意思。
阴阳师虽然从道家习得了很多的法术,但是毕竟是不一样的。
在僧侣和从阴阳寮请来的人都失败以后,他被邀请来治退妖孽。
王也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走在春天的雨里。寺院在半山腰上,小路泥泞不堪。此地因紫藤而闻名,寺院便叫藤院。往藤院去的路上搭满藤架,在皐月末的时候,一瀑瀑的藤花摇摇欲坠,花期将尽。
有重色目为柳的男人站在紫藤花下,仰头看得目不转睛。白色的薄绢狩衣被雨水打湿,透出被当地人称为萌黄的浅绿内衬。他没有打伞,也没有提灯,在昏暗的雨夜里,却白得惊心动魄。
王也手上的灯笼也许是惊扰到了男人,他转头看向王也,然后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他用汉语说:“是道士呀。”
当时的贵族是说汉语的,可是王也就是知道,面前的男人也来自海的另外一边。
“哟嚯,老乡啊。”王也说。
那人笑笑,他说起话来有一股有别于中原以北的味道,像维扬的柳,姑苏的月,软熟温和、慢条斯理。总而言之,拖着一股和王也截然不同的尾音。
“原来是江南人士。在下王也,不知善人怎么称呼?”王也问。
男人打过招呼,水珠便从他的额上顺着发丝落下。他说:“区区诸葛青,道长无量。”
王也见他一身湿漉漉,便问他要不要和他同去寺庙借宿一宿,诸葛青点点头又摇摇头,婉拒了好意。王也是很随和的人,只是今天却突然想要说服眼前的男人和他同行。
可诸葛青看着温和,却也固执,油盐不进。将近午夜,雨停月出,王也挠挠头,收了伞递给诸葛青,说有缘再见,小心着凉。
诸葛青谢过纸伞,伸手折了一枝藤花。霎时,半枯的花瓣从藤枝上簌簌落下,又有积在枝上的水滑落,一场比春雨还要细密花雨。
他说:“愿为君折雨中藤,今岁春光已无多。”*
王也拿着藤枝,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没有看见,诸葛青眯着眼睛,嘟哝着一会儿又要下雨,撑开了那把伞,支在路边的地藏头上。
“我今渡佛,何人渡我?”
他的衣摆落在地上,却纤尘不染。


王也进藤院不久,天又开始下雨。
接待的僧侣战战兢兢,说雨天的琵琶格外摄人。王也笑笑,给他两团棉花。
僧侣堵上耳朵,又说之前试过,没用。
王也答了什么,可是僧侣听不见了。
果不其然,就像僧侣说的那样,不一会儿那琵琶准时响了。
王也坐在廊下凝神听了一会儿,身边的僧侣已经魇住了。他起身,往四处走动。
突然,他喝一声破,那琵琶就断了。僧侣们懵懵懂懂,只见他突然跃起,从大殿的柱子上疾走到高处。有一声不像是人声的惨叫,又有重物相击的闷声,不一会儿,动静就结束了。僧侣们见他从梁上翩然落下,怀里抱着一把样式老旧的琵琶,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僧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大殿里还有这么一把琵琶,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
王也笑笑,他把头枕在琵琶上,侧耳听了一会儿,说:“这是百多年前的琵琶,同主人浪迹天涯。他的主人可谓琵琶圣手,一日被贼人抢了包袱,受伤颇重,于此寺病逝。死前,他托付此地主持为他寻一位继承者,可有僧侣见了这珍宝琵琶,起了异心,私藏至今。”
僧侣们见状,垂头不语。
王也抱了琵琶,宿了半夜,等次日天明出寺去,无一人阻拦。
他在半路上看见那把眼熟的雨伞落在地上,地藏菩萨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他身后,诸葛青叹了口气,说:“看来我是白好心了。”
原来,那琵琶确实是有妖孽所弹,只是不是琵琶精,而是被困在琵琶里的狐妖精魄而已。
那只狐狸被琵琶的音色所感染,竟然和琵琶手一起远渡重洋,乃至最终也没有回到家乡,只得寄身此间。
王也挠挠鼻子,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他调了弦,用这琵琶弹一曲不成曲调的即兴。
诸葛青嫌弃地挑眉,捏着鼻子听完了。
王也心知自己不精于此道,收了琵琶,往西边去。
诸葛青也跟在他身后。
正是惆怅春归留不得,紫藤花下渐日升。**



* 在原业平《古今和歌集》春下“濡れつつぞしいて折りつる年の内に春は幾日もあらじと思へば。”
** 白居易《三月三十日题慈恩寺》“ 慈恩春色今朝尽,尽日裴回倚寺门。 惆怅春归留不得,紫藤花下渐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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