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 Islander

梓辛,精神情绪不稳定的固态C4

【也青】入怀 再续

提前祝青仔生日快乐!明天不一定有空,QAQ
天气转凉,大家多注意身体,不要像咸鱼lo主一样病了,_(:3」∠)_ ​​
王道士和青狐狸的平安京非常规物语第三弹,写得超烂
OOC is as rio as 也青。



雨停的时候,紫阳花已经枯萎成漂亮的颜色。
鲜艳的美色脱去水分,依旧是令人为之动容的美丽。唯有在时光的蹂躏后褪尽实用,留存下来的无用,才能冠以这种带着悲哀的美丽。
可惜,王也无从欣赏。
他依旧没有找到可以托付琵琶的人物。
诸葛青被温养在他身侧,倒是找回了一点微薄的力量,便再也不肯寄居在琵琶里了。
他时常趴在王也的肩膀上,冷笑着嘲弄欺世盗名之辈辈出的时代。灵体并没有真正的分量,只是一身火红的皮毛,在夏日里看着令人心烦气躁。
于是王也改变了策略,往山林里去。他希望可以在山村里找到名不见经传的乐师,让这只在生人面前倨傲矜持、却对着自己喋喋不休的狐狸惊为天人。
心照不宣的,还有天气过于炎热的原因。
汗从王也的脖子上落下,诸葛青的动物本能总驱使他去摄入盐分。
自鞍马山淌下的溪水流经之处,皆是贵船的龙神所庇护的领地。早在桓武天皇迁都之前,从事耕作与酿酒的农人们便已经向这位高贵的神明献上祭品,来祈求来年的丰收。
王也意识到,一旦踏入支配水流的龙神的世界,炎热就消散了。
灰褐色的山樱树下漏出的阳光点燃不起七月的燥热,甚至在山壁下行走的时候,能感受到丝丝寒意。王也身上的粗麻道袍抵挡不住沁满凉意的水汽,以至于他的身姿比平日里还要低了几分。
相反地,诸葛青却感到了自在。作为动物的灵体,他天生比身为人类的道士更加敏锐,早早就意识到了水汽里所蕴藏的灵力。
神明对于山林里的生物有着更为冷淡的仁慈,所以诸葛青的灵力涨了起来。
他以狐狸的形态上蹿下跳,后面跟着个一路小跑的王也。
古老的山道早已在诸葛青的散漫里消失,藤蔓和杂草才是此地的主人。王也莫名不忍心牵动琵琶上的禁制,只能小心地在穿梭在山野间,保证这祖宗不要闹出什么乱子。
早年在武当山上练出来的本事久不施展,王道长确实有些生疏了。
两刻后,他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棵倒下的树干上,开始琢磨着是不是该把诸葛青叫住了。
可是,他又不是狗,王也想。
打断王也不着边际的漫想的,是一声惊呼。他寻声抬头,见一道人影从山壁上落下。
王也如兔起鹘落,一边奔过去,一边念动法术。可是,还没等他的法术施展开,一个青色的人影已快他一步,驱动风托住了那人。
诸葛青指挥着风令人缓缓落下,让王也放弃他的道法。
他说:“这里可是龙神的领地啊王道长,你是不是忘了。”
王也顿悟,难怪他的奇门开得比平日慢。诸葛青也不曾施展
山民惶恐地走向他俩道谢,诸葛青却推说是王也的功劳。
一只由主人豢养的式神,总是好过凶性十足的妖物的,诸葛青在佛寺里看了百年,深谙人性。
山民拢了拢筐里的藤条,邀请他们去做客。
王也答应下来,便同他们逆着河流去往了山的深处。
原来是真正的山民,名为“山窝”的行者。
王也坐在树下,吃着木碗里盛着的山茸汤,听诸葛青讲关于山窝行者的故事。
他们是大山的子民,跟随山地的生长而活动,不断迁移。因为以山为家的缘故,被外人称之为“山窝”。并非是以血脉为纽带的族群,是掌握了山的气脉的人的集合。如果有商旅遇到了他们,山民会就会以山里的产物交换生活所需的用品。而他们所制作的物件,也有一些所谓的名物。
诸葛青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示意王也望向他身后正在编织的匠人。
“喏,是簸箕。”诸葛青神神秘秘地说。
“没错,和位箩可不一样。这位大人的眼光真好啊。”前来收取餐具的山民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诸葛青身边,这么说道。
常年在山中生活的人步履轻盈,就连诸葛青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吓得差点炸出狐狸尾巴。
这位年迈的山民对于旁人窥探一族的秘密并不在意,甚至大方地邀请他们去看怎么制作。
“簸箕啊,和位箩有什么区别呢?”王也举起一个簸箕,阳光穿过上面的细缝,漏出光斑。
诸葛青手里把玩着竹子削成的细条,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理所当然地说:“簸箕是用山木皮编成的,位箩是用竹子编出来的。”
匠人点点头,停下手里的活计,说:“竹子的织物做不出这样的造型,也筛不出不同的作物。用山樱树皮和藤条做成的簸箕,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
不同材质的植物使得簸箕表面交织出不同的质感,用以捕捉大小不同的农作物。
使用竹子来编制位箩的同“山窝”是两支不同的山民,他们曾经是一个庞大的族群,却在漫长的时间里分崩离析,并且互相敌视,自诩正统。
匠人又补充道:“当然,我们也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家伙,会用‘蓬莱竹’包边。”他说着顺过诸葛青手里把玩的竹签,轻巧地穿进他正在收尾的簸箕上,上下拨弄了几下,就包住了凹凸不平的口子。
王也坐着无事,便也加入帮手。
只有诸葛青拿着个小号的簸箕,翻来覆去地玩着,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日落月升,山民里的工匠们对于王也手上的功夫啧啧称奇。
编制的功夫需要心无旁骛,旁人入门少说也需要有个七八月的时间。但是来自异乡的年轻人,却毫无阻碍地学习到了技法。
篝火下,皮肤黝黑的山民少女对诸葛青窃窃私语着他的同伴。
诸葛青有些气鼓鼓地用他顺来的藤皮也折了一朵花,戴在她的耳边,说:“他那些本事不过是方士的静功罢了,我也会。”
他的脸色本来就玉白,在月下隐隐透出非人的青色来。那细长的眼睛和尖尖的下巴在白日里看着,说不尽的风流,可是一旦有些气恼,便有些露出狐狸相来。
诸葛青又从风里听见匠人们试图劝说王也留下来。匠人中的老者甚至想要教授他制作砍竹刀的技巧。
他还没有替我的琵琶找到主人呢。诸葛青漫不经心地替少女梳理着耳边的碎发,不满地想到。
王也像是心有所感,隔着人望见了诸葛青越发异化的脸。他急匆匆地起身,向诸葛青走来。
少女被从她的位置上挤开,王也坐到诸葛青的身边,塞了一把红红的果子给他。这懒散闲人难得直着身子,他的影子把诸葛青罩住,好免教别人看见那过于妖异的魔性之美。
王也说:“走吧,听闻山那头有制作八宝琵琶的匠师,也许问一问便能知道谁才能驾驭。”
诸葛青随意地把果子塞进嘴里,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对于两人连夜赶路的行为固然不解,但是山民也没有强迫他们留下来。只是说夜晚寒凉,赠与他们两件外衣。
两人便披星戴月地顺着河流往山的另一头去。
这是一个晴夜,月亮明亮得触手可及。
他们分明走了良久,却依然在一处打转。
诸葛青若有所思面上不快,扑到王也身上,把他的外套扒下来。
王也反应过来,在银白如雪的月色下瑟瑟发抖着想要开骂。诸葛青夺了衣服,便异化出爪子,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撕作碎片。
“哐当”一声,一把砍竹刀落在地上。
诸葛青冷笑说:“那些人既然要招揽你,怎么舍不出一个姑娘来嫁?还真是小气。”
山民们提起过,砍竹刀的刀柄由山里的藤条制成。浸泡过贵船水的藤条,天然地被贵船标记为领地内,是以无法离开。
诸葛青得意地把砍竹刀扔进溪水里,步履轻快。流萤聚集在水边,被诸葛青的动作惊起。
他不知怎么的,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伸手就要去扑,被王也将将抓住。
王也说:“你疯了吗?那是荒野里无所归处的灵魂。”
一旦沾染,灵魂就逐渐变轻,直到脱离肉体。而诸葛青这样的灵体,更是无从抗拒,最终沦为荒魂的养料。
诸葛青痴痴地笑了起来,他突然吟诵起来在平安京里颇为盛行的佳句:“朝思暮想,萤光似吾身。魂牵梦萦,点点均吾玉。”*
王也手底才凝结出实体的灵魂烫得惊人,甚至烧出狐火来。
诸葛青迎着月亮,食指和拇指捏出一个心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影子投在地上,变成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同狐火一起翩然起舞。
他的嘴薄薄的,眼睛里亮亮的。他用一种无邪的天真问:“庄周梦蝶,是我在梦你,还是在你梦里呢?”
王也懵了懵,想起来诸葛青好像吃下了他随手给的果子。
山民们用这样的果子诱捕小型猎物,可是没有想到居然对诸葛青这样的灵体也会产生效应。
王也无法,只得解下琵琶。这听起来好像在吃那狐狸的豆腐,但是道长自认正人君子,便弄弦三两,先把这倒霉狐狸给哼哧哼哧地收了回去。
诸葛青变回了狐狸,不情不愿地被捉回琵琶里。他怀里有什么落下,王也捡起来,想替他收着。
那是一支竹签,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诸葛青的真名。王也根本不想去看,也不想去背新的麻烦,谁知契约竟然自动成立了。
一旦术士自愿交出,便是托付性命的意思。
王也叹了口气,有些发愁。


* ものおもへば 沢の萤も わが身より あくがれいづる たまかとぞ见る
** 本文中山民的手艺非我杜撰,以打编手艺人时吉志秀的采访为原型,加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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