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 Islander

梓辛,精神情绪不稳定的固态C4

【吉莱】一个梦境

7.26特供,OOC,最后的一丝良心了


“ 蝉叫得声嘶力竭的时候,理应到山里去。”安妮罗杰说这话的时候,正在调煮染布用的汁液。平日里所处可见的树,它们不同的树皮可以煮出不同的颜色来。米储树、橡树,甚至是平日里煮饭的芋头,在锅里都能熬出奇妙的颜色来。

安妮罗杰温和地说着近日的安排,却莫名让人想起凉风的触感。

她白皙的手指上沾着田里的泥,仿佛素色瓷器上天然的裂纹,又或者让象牙雕像获得生命的祝福。田土是优秀的媒染剂,会孕育出乌黑的颜色。

末了,安妮罗杰擦干净手,突然说,现在不是织布的季节。

四季流转,织物的材料也随之变换。冬天的芭蕉、春天的丝、初夏的麻,也有相对应的树皮逢成熟之际,可以交织出精美的布料。这本不织布的时候,也没有最恰到好处的染物与之相称。安妮罗杰却强行熬出一锅染料。

莱因哈特没有意识到其中微妙的情态,只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依旧痴迷地看着屋檐上站着的守护神。

 

 

莱因哈特从记事起,便居住在这座岛屿上了。他同岛屿的住民有着截然不同的样貌,在家里也说着与岛屿住民截然不同的语言。若同其它孩子站在一起,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不过,在姐姐的目光里,他假装从来没有追寻过身世的奥秘。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岛屿,前往陌生的地方。

临行前,借住在海边养老的诗人问他,你的梦里,是不是有过少女坐在坟墓上,唱着百年的约定?

莱因哈特摇摇头,他的梦里从来都没有过鬼的形象。

诗人的毛笔干涸了,浓重得满是颗粒的笔在白纸上留不下一笔连贯的笔画。与其说是飞白,不如说是不曾刻意的飞白。

他学着莱因哈特的样子摇摇头,露出神秘的微笑。他说,走吧,祝你好运。

越接近死亡的人,越接近那个世界,浑浊的眼睛里,透露出的光景无人共赏。

 

 

这是莱因哈特第一次在有记忆的情况下,经历这样的长途跋涉。那并不是以孩童的理解可以度量的距离。一望无际的大海、轰鸣的飞机、颠簸的大巴……他穿过很多的地方,他听不懂形形色色的人嘴巴翕动间产生的声音。

那是一段可以用光怪陆离来形容的日子,他记得令人不适的气味,也记得奇形怪状的云,还有看起来并不友好的树林。回忆的时候,他用色块的拼接来描述这段记忆。

最后,当他坐着火车进入茂盛到遮蔽天日的黑森林里的时候,他听到那些人在说:

“墙倒啦!”

莱因哈特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因为他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在说某一种与他母语相似的语言。

但是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幼芽破土而出的味道。欣欣向荣,生机勃勃,以至于他都受到了感染,莫名快乐了起来。

安妮罗杰也笑了,她为莱因哈特擦去嘴边劣质热巧克力留下的痕迹。她说:

“我们回家了。”

他们回到了一个莱因哈特所不知道的村庄。

那天夜里,莱因哈特做梦了。梦里他坐在一个奇怪的地方,看得见很多的星星。那些星星很近又很远。有一个红发的青年站在他的身边,他对青年说:

“星星真美呀。”

醒来时,他的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

 

 

早餐上,安妮罗杰烤了对他来说还十分新奇的面包。她问他是不是做了噩梦。

莱因哈特摇了摇头。他已经遗忘了那个梦,但是他记得,那是一个很甜很甜的梦。

他回应道:

“不,是一个美梦。”



注释

1. 惯例是架空……一切疑似的背景参考,都在时间线上对不起来的……大家请和我一起放弃治疗(脸比城墙厚了你

2. 文中关于芭蕉布的染色工艺,详见《留住手艺》,是一本可以增广见闻的书~ 

3. 文中关于芭蕉布的染色工艺,详见《留住手艺》,是一本可以增广见闻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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