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 Islander

梓辛,精神情绪不稳定的固态C4

【苍银弓骑】太空歌剧草稿 00

设定是各种日系宇宙歌剧之类杂糅在一起的产物,没有严谨的成分在,请勿细究。
我就爽一爽,正经部分(不是)等我研究一下,哪里可以放脆皮鸭。
不过找到了,也得等我抽到旧剑和孔明再说(。
OOC,干巴巴。
无用,无趣。




黑暗而逼仄的空间里,即使是最优秀的王牌机师也看不透未知的幽冥。

阿拉什 • 卡戈曼一口气把最后的饮用水饮尽,过滤剂味瞬间就充斥了干燥的喉咙,反冲上鼻腔和大脑。这种糟糕的体验多半出现在辅助剂远多于生命液体的时候,不过对于同盟的自然人单兵来说,也仅仅是不愉快的程度罢了而已——至少阿拉什早就习惯了这个糟糕的味道。

他松开军用水壶,后者便漂浮起来。轻微的碰撞声很快传回阿拉什的耳朵,那是水壶的金属盖敲到了休息舱的顶端。阿拉什对此并没有激烈的反应,只是更加紧地环抱住自己,把头埋在膝盖和腹部之间。洗得发旧的睡衣虽然过于宽松,却带着清洗剂特有的人工香气,柔和得不可思议。

60x57x185,这是同盟军用休息舱的标准尺寸,据说是新型战舰总设计师的手笔。鸽派斥责这一尺寸过于狭窄,并不有利士兵的身心休息,而鹰派则懒得回应这样毫无意义的抨击,只是表示这是最为合理的设计。设计院最后给发出的声明冰冷而锐利,经过历代数据更新,这是最优能源方案。

当阿拉什还是个菜鸟的时候,整备班的组长是个相当邋遢的大叔。在他的记忆里,组长似乎没有一件不沾机油的衣服,也没有刻意通信的家人。那个人笑着拍着正在检修的休息舱,告诉阿拉什,这是失败者的优待。

也就是最好的休眠之地。

可惜,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无论是战舰还是机体,都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幸运的或者会变成行星带里的人造垃圾卫星,在很久很久以后,被拾荒者发现。更多的时候,则会在无限的空间里漂泊。

现在,阿拉什蜷缩在尺寸并不比同盟休息舱大多少的帝国俘虏室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怀念着出生地。夏天的季风,冬天的雪,自然行星上的四季变换对于生长在人造星球上的住民来说,可能并不是熟知的概念,但是对于阿拉什来说,那是被神所赋予的美好。甚至是他饲养过的田园猫。严格来说,那并不是他自己养的猫,而是隔壁总喜欢赖在他身上的那只。

然后阿拉什真的听到了猫的叫声,细细的,懒懒的。他恍惚地以为自己即将迎接另外一个世界,却被开门的声音所打破。

那是一个奇妙的音色,让阿拉什联想起干燥炽热的风、粗粝滚烫的岩石,以至于身体都开始发热。他曾经在一场资源争夺战中,登录一颗类地行星。没有名字的星球常年被沙漠气候所笼罩,仿佛未开化的原始国度。比他所生长的星球有着更高的二氧化碳含量,所以被汗液覆盖的身体只能禁锢在战斗服内。

视野里是灰色的天空和赤红的群山。

红色的沙石在风化中变成层层叠叠、奇形怪状的页岩山体。而平整的山壁如同巨斧削下,几乎没有攀登的条件。雨季里,硕大的雨珠携带质量的威势砸落,隔着厚重的战斗服仍然感到生疼。一次不小心的踏步失败,就意味着和松动的石块一起坠下不知通往何方的岩穴石谷。

不是地狱,仿若深渊,也许但丁所游离的炼狱便存在于此。

他在暴雨中迎接日出,过于密集的雨幕就连灰色都无法笼罩。白茫茫中,唯有眼前头盔上的水痕和耳边自己的喘息尚保有存在感,证明了自己的存活。

当恒星驱散雨云的那一刻,他所能触及的,正是如同这声音般的感觉——光点燃了世界,在金色总得以重生。古老的沉积在此刻显现,红色的如同生命最本质的纹理。

那个声音说:“‘猩红勇者’,原来不过如此。”

阿拉什的视线里,仍然一片漆黑,但是他却像是被太阳灼伤了一样,应激地摆出防御的姿态。

“余的阶下囚啊,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发言呢?虽然法老不需要耐心,但是作为猩红勇者的遗言,余倒是还有兴趣让副官记录在亡灵书上。”男人理所当然地说道,幼猫的叫声也时有时无,似乎在应和。男人突然地接近了警戒中的阿拉什,刻意地说:“如果只是求饶、或者拜服在余的脚下,感谢余赐你免死于会战的话,余可是会更加失望的哦?”

尽管阿拉什无法辨识男人的面目,却仍然从这样的发言之中推断出了男人的身份。他面上带着不屑一顾的笑容,脑海里飞速地勾勒出关于“法老”的资料。这位帝国上阶贵族显然没有在同盟的信息库里留下任何让人欢喜的评价。没有活跃在中央星系的拉美西斯家族,拥有古老而漫长的家系。子嗣很少扬名于世,但也绝非无能中庸之辈,复杂的根系没有腐烂,终究成长为深不可测的巨木,植根于边境。

无论帝国如何扩展疆域,其内侧边境线上始终屹立不倒着古老的上阶贵族们。传说中,他们是初始调整者中最为强力的进化型,是所谓的战争应对型调整者。融合了食肉动物的基因来强化反应速度和爆发力,在基因里写入捕食者的基因,这些和人体试验没有差别的恐怖信息,是自然人同盟时常会抨击的素材。尽管不知真假,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这些历代经历战火和鲜血洗礼的实干家们确实不同凡响。在双方的休战期中,依旧保持了相当的警惕,挫败同盟第一阶段的奇袭闪电战术尚且绰绰有余。

其中,“黄金王座”和“太阳冠冕”着两艘旗舰的主人,就连身处不同战线的单兵机师阿拉什都听闻过他们的大名。

按下“黄金王座”不表,搭载“太阳冠冕”的指挥官有着法老的外号,是拉美西斯血系的二世,其名为奥兹曼迪亚斯。拉美西斯的名号,是太阳神之子的意思。在调整者还活动在太阳系中的时候,象征着无可媲美的力量和荣光、自从传说中的第一代调整者大贵族起始,仅有奥兹曼迪亚斯一位后裔获得了这个称呼。是正兵的好手。

也许,更确切地说,以法老为代号的指挥家,拥有无可取代的兵势之威,配合着同盟技术尚不能达到的武装,御敌不乱,无懈可击,无需奇兵诡术,敌军便已经闻风丧胆,无还手之力了吧。

在阿拉什参与弗雷登会战之前,他也曾经畅想过,驾驶着自己的MS穿梭在敌方的阵营里,击破看似金汤的防线,逼出法老的战术手段。

可惜,他并没有这样的好运。

奥兹曼迪亚斯显然对于阿拉什的沉默十分不满。他迫近时的存在感与气场就连阿拉什都能感觉到。他玩味地笑着问:“难道,同盟的最强勇者,失去了视力,就会变成毫无自保之力的鹌鹑吗?余的神宠恰好需要一顿加餐,那么就允你成为斯芬克斯宵夜的荣幸吧。”

“是……猫吗?好像还没有到断奶的时候。”阿拉什突然开口。尽管没有办法看见对方,但是阿拉什却习惯性地转向声源方向,甚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他似乎有一段时间不曾开口,以至于显得有些不太利索。

斯芬克斯听到来自第三人的发言,不知为什么,突然从奥兹曼迪亚斯的怀抱里跳出来,冲向阿拉什。而阿拉什也毫无顾忌地放松下来,准确无误地接住了斯芬克斯幼崽。幼崽蹭了蹭阿拉什的睡衣,舒舒服服地在他身上趴了下来。

纵有幼崽的名字,在体型上颇为小巧,本质上依然是调整者的科技产物,学名为拟似幻想种。阿拉什可能无法看见,不过拉美西斯这一系的拟似幻想种具有的特征是空间解构,表征是流动星图一样的皮毛,而质量上则能够达到数以吨计的程度。因而,除去失重环境,很难饲养斯芬克斯这样的生物。

“你不是自然人。”奥兹曼迪亚斯金色的瞳孔瞬间缩成细长的条状。他所处的家系放眼整个帝国,也属于食物链的顶层。斯芬克斯的质量,即使是低重力环境下的一跃,对于低调整者来说,都遥不可及。何况,这只王种的斯芬克斯通常只能由拉美西斯血系的调整者来触碰。所以他的判断甚至不带有疑问的成分,仅仅是在进行叙述而已。

阿拉什困扰地挠了挠头,眼睛里也许没有光芒,但面部表情很好地传达出他此刻的无奈。他非常自然地应答道:“EHBT,全称大概是Extended humanized bio-terminal,也就是所谓的强化类人生物终端。作为兵器的一种,和外面那些冷冰冰的东西没有什么区别啦小哥。反正生物中枢在立法上不具备人权。”

对于自然人而言,他们的立场从来明确,崇尚优胜劣汰的自然演化,而不是人工地修改和强化。

“原来如此,传闻里同盟正在研发可以对付吾等的新型兵器……居然是走吾等走过的路吗?不过,这应该属于同盟的极高机密吧,这样的发言不算是卖国吗?”奥兹曼迪亚斯的眼里闪过阿拉什无法看见的光芒,如果有勤务兵恰好路过,或许会用太阳降临之类的字眼来形容吧。

“既然‘猩红勇者’的状态已经是MIA了,在官方档案里,也大概和DIA没什么差别了。被指证也会否认的,以我从新闻里对大统领的了解来看,甚至还会污蔑你们用亡者的血肉制作工具吧。”阿拉什淡淡地回应道。

“动机呢?”奥兹曼迪亚斯饶有兴趣地撕开阿拉什的伤疤,问道,“让余来猜一猜,是对同盟在弗雷登会战中使用了违禁武器吗?”

“你们管那个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们私下叫那玩意儿‘行星灭绝弹’。它对战舰的影响只是降低灵活性而已,可是在二次高温冷却后会分解成污染极大的毒剂。我想,弗雷登首都星现在已经是一颗死星了吧。我记得,首都星有一家咖啡馆收养的流浪猫很可爱,鹰嘴豆泥非常好吃……”半真半假地,阿拉什这样解释道。他怀里的斯芬克斯和他产生共情,顿时炸开毛,低声嘶吼了起来。

阿拉什换了个姿势,抱住斯芬克斯,给它顺毛,哼起奥兹曼迪亚斯听不懂的方言。

‘嗯……’奥兹曼迪亚斯坐了下来,他似乎在和其它什么人开始通讯。不知是因为自大,还是自信,他没有关上俘虏室的隔绝门,就那样放任阿拉什的存在。

阿拉什则熟练地安抚着小小的斯芬克斯。好像奥兹曼迪亚斯并不存在。

然后,突然之间,一股甜味凭空侵略了阿拉什的鼻腔。

那可比过滤剂好闻多了,让阿拉什一瞬间以为是什么审讯药剂的气化版本。不过斯芬克斯的表现则让阿拉什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阿拉什突然觉得自己的血液流速变快了。对于强化者来说,这是极为不寻常的。要知道,他们的设计核心里有着所谓的稳定概念,以保证兵器使用时不会因为情感的波动而产生偏差。

不过此时,比起bug一样的身体反应,让阿拉什更为震惊的是,他作为强化者,发现甜味的散发源是法老。

就算以他贫乏的调整者常识,阿拉什也能判断出,奥兹曼迪亚斯进入了不稳定状态。

不稳定状态,是动物性发情状态的一种代称而已。实质上,是因为调整者基因的悖论导致的介于失败和成功之间的状态。

基因调整,是单纯地以人类进化为目标的。只要是更好的,都会被考虑进来。在这一过程中,无法接受调整的人类胚胎都会在出生前死去,而剩下了的,则会成为拥有远超自然人能力的存在。兽类的优势,自然也被考虑在内,最终融入了调整方向。在道德伦理上,这自然是无法为大众所接受的,因而,在最初的日子里,哪怕是调整者们,也不得不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在自然人占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强制接受死亡,成为了调整者们的下场。

在无数的鲜血之中,调整者们的恨被注入了基因程式。一代又一代,直到他们壮大到足够迎击自然人的军方。拉美西斯家系所注入的,就是作为猎豹的基因。

虽然猫科动物的族群中,雄性会成为亡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雌性才是真正强大的猎食者。因此,这一家系的优秀子嗣,在很大概率上会分化出雌豹的属性。只是,如此纯粹而完成的形态,在拉美西斯漫长的发展中,仅仅存在过一例而已。这就是为什么奥兹曼迪亚斯会继承二世的称呼了。

讽刺的是,在解构了各类基因之后,兽性的基因始终无法从改写中合理剥除。也就是说,越优秀的调整,受到兽性影响的可能越大,越不稳定。

偶然中,有实验员发现。这一不稳定,通过血系间的结合,转变为稳定。鉴于结合的普遍性,这一不稳定也就不再被视为严重问题。

太阳王座的主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一位美貌的妻子,传闻里婚姻美满。所以理论上,缔结了婚姻属性的法老并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不稳定状态。

即使他的妻子已经去世多年,但是契约者的深度结合是单向性不可逆的。

阿拉什叹息着,他的眼睛仍然无法看见。然而传入他耳朵的喘息明确地告知了他法老的状态。如果就这样等着他消耗而亡的话,自己会怎么样呢?他被自己的假想逗乐了。

“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阿拉什说着,捏了捏自己的耳朵。那里,在看不见的表皮组织下,隐藏着人形兵器的一个秘密。

他迅速地辨别了法老的方位,试探着接触到了法老的身体。冰冷的金属扣和柔软衣料下的体温想成明显反差,他听到法老的声音顿了一下。

接着,阿拉什小声地报出了一连串字符串,处于高热中的奥兹曼迪亚斯无法辨明。在他被巨大的信息流冲击之前,最后隐约听到的,是“snid001,同感共享拘禁,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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